《红楼梦》秦可卿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被焦大骂“扒灰”的恐非贾珍
《红楼梦》秦可卿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被焦大骂“扒灰”的恐非贾珍
秦可卿的身份确实是《红楼梦》的第一个谜。刘心武先生甚至把这个迷看成解开《红楼梦》秘密的钥匙。通过刘心武先生的细致研究,他认为秦可卿的真实身份是废太子胤礽的女儿。我觉得这个结论基本是合理的,大致的理由如刘心武先生所说:
1、秦可卿内室装修之奢华远胜他人,处处显示皇家气派。尤氏的内室装修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小说对王夫人的内室作过详细描写。王夫人内室装修已经很豪华,但与秦可卿内室对比就相形见绌了。
2、尽管贾家上下都是一对“黄金势利眼”,尽管小说交待秦可卿是低级官员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可是贾家上下,包括荣、宁两府,依然无不对秦可卿尊重有加。
3、尽管贾珍是贾家长房长子,贾蓉是贾家长房长孙,都是贾家的门面,为何他们都没有门当户对的妻子?
4、秦可卿葬礼的超级待遇,贾珍如丧考妣的悲痛。
认为秦可卿是废太子胤礽的女儿能否很好地解释上述谜团。但是《红楼梦》中依然有许多与秦可卿有关的谜团有待解决。这些谜团包括:
1、“红楼梦曲”第13支《好事终》中”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有一些奇怪。”家事消亡首罪宁“容易理解,因为宁府最先腐化堕落,但是说”箕裘颓堕皆从敬“就有些说不通。纵观荣、宁两府上下5代,贾敬是唯一的一位科举出身的进士(见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中贾蓉履历),完全是贾家荣、宁两府的超级大学霸,可谓”克绍箕裘“的典范,那”箕裘颓堕皆从敬”又从何说起呢?有人可能会说,”箕裘颓堕皆从敬”是因为贾敬对贾珍缺乏管教,导致了贾珍胡作非为。事实不是这样的。在第45回中,赖嬷嬷教训宝玉时,有这样的话:“还有东府里你珍哥儿的爷爷,那才是火上浇油的性子,说声恼了,什么儿子,竟是审贼!”说明贾敬不仅自己好学上进,对儿子贾珍也是严格要求的。那么,这样好学上进的超级大学霸又为何会最终变得“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呢?小说似乎怕人们从表面上理解”箕裘颓堕皆从敬”,还刻意加以脂批:“深意他人不解。”这其中的深意是什么呢?
2、秦可卿生病时,倒是作为公婆的贾珍和尤氏忧心得吃不香、睡不宁的,而作为丈夫的贾蓉完全没有任何忧心。请神医张友士号脉,贾蓉就直问生死“先生看这脉息,还治得治不得?”,等张友士开方后,贾蓉再次追问生死:“高明的很。还要请教先生,这病与性命终久有妨无妨?”而实际上,秦可卿当时的症状只不过“懒待动,话也懒待说,眼神也发眩”,是喜是病还难定,应该还谈不上生死。贾蓉的表现似乎不是在盼着秦可卿病好,而是在盼着秦可卿死。秦可卿死后,尤氏“犯了胃疼旧疾,睡在床上。”,也不接待来往的诰命夫人;贾蓉则无任何表现,只有贾珍如丧考妣,还亲自跪求王熙凤帮忙料理。贾珍甚至要“尽我所有”去料理可卿的丧事。这一家子在秦可卿葬礼的态度确实很令人费解。
3、秦可卿在贾家如此受尊重,为何心思如此之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秦可卿的治家能力不下于王熙凤,为何宁府的仆人如此懒散?
4、宁府淫乱之名可谓众所周知,甚至连柳湘莲都知道,为何贾母会“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愿意让秦可卿安排宝玉午睡?
我觉得这些谜团可能需要一个共同的答案来解释:秦可卿确实是废太子胤礽的女儿,她名义上是贾蓉的妻子,但实际上是贾珍的妻子。导致这个错乱的原因可能是这样的:胤礽在被废之前曾经表现非常好,深得康熙喜欢。贾敬可能曾经与胤礽约过儿女亲家,但是胤礽被废后,贾敬就不敢公开娶胤礽的女儿,只好先为贾珍随便娶了一房妻子掩人耳目,让知道贾敬与胤礽有婚约的人看到自己与胤礽已经断了婚约。等胤礽隐藏在民间的女儿秦可卿长大成人后,就以贾蓉妻子的名义把她娶进门。这样就造成了贾家长门两代名义上的妻子都不门当户对的局面。
有人可能会问,贾敬为何在胤礽被废后还要冒险履行婚约呢?这是因为这个风险投资真的非常值得冒险,因为胤礽第一次被废不到一年后就被重新立为太子,恢复了身份。第二次被废后,还有不少大臣时不时地上疏康熙,请求恢复胤礽的太子身份。胤礽恢复太子位的希望存在就使得贾敬不想放弃好不容易与皇家建立的姻亲关系,更何况在当时“九子夺嫡”的复杂斗争局面重,即便他想转投其他皇子门下也未必投得进去,也未必投得准。
这个可能也就比较好地解释了作为贾家长房长子和长孙的贾珍和贾蓉为何没有门当户对的婚姻以及秦可卿丧礼上个人的行为表现,还能解释为何尤氏会说:“倘或他有个好和歹,你再要娶这么一个媳妇,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而且,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秦可卿在深受贾家上下宠爱和尊重的情况下为何还会心思重重,以及为什么在秦可卿治理下,宁府仆人散漫自由,可能因为她尽量不责罚下人,不得罪下人,以避免有下人泄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秦可卿实际是贾珍的妻子,那么贾珍就谈不上“扒灰”,那么“扒灰”的嫌疑就落在贾敬身上了。这样也就能解释”箕裘颓堕皆从敬“——贾家唯一成功科甲出身的大学霸贾敬可能奸污了秦可卿,他也深知这个行为的恶劣后果,因此选择出家消罪,而贾家上下也因为秦可卿的息事宁人而对她感激倍至。只有贾蓉,对自己白白背着丈夫之名,眼看着自己的爷爷和父亲与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恩爱相亲而心怀不满,希望可卿早早死去,好尽早结束这样尴尬的局面。
这个解释并非空穴来风,没有根据的。最有力的根据是,在丧礼上,贾珍拄的拐杖。在过去,丈夫在妻子的葬礼上要拄拐杖。对丈夫拄拐这种礼仪的一种解释是表示丈夫对妻子的去世哀痛至极,以至力不能行;还有一种解释表示丈夫对妻子的去世表示如失臂膀。总之,贾珍在秦可卿的葬礼上拄拐,实际上是公然表示,他才是秦可卿的妻子。
这也可以从焦大的骂语可以看出端倪,焦大骂道”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在焦大看来贾敬也是“畜牲”之一,因此,这样的事情要向“太爷”告去。